【铁人中心/霜铁】倘若重来（Ch9完）-Oxalis ⎊

系列正文：If you had this time aga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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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九

校对： @帝昂

作者的话：

刚过去这周我过得并不轻松，一大堆事撞在一块儿，感觉相当摧残。很多时候我都不太有更新的意愿，但无论怎么说还是逼着自己做了。因为这就像长跑，在写新一章初稿的当时也许不会始终感觉良好，但写完的那一瞬却总会有股成就感冲刷全身:)

现在，就让我们跳转至钢3时间线的剧情吧！

译者的话：

译者每周都过得不轻松，已经不对规律更新抱有希望了，但相信我不会坑的！我已经快找到忙里偷闲摸鱼翻译的生活方式了！（麻烦你们一定要坚持看到这章结尾，也请不要发表任何针对Darcy的负面过激言论，我在这里哭着谢谢了）

一阵连绵不断的哔哔声和衬衫下摆处不住的扯动将Tony从他发明创造的头脑风暴中拽了出来。他迅速瞟了眼钟，发现临近中午，意味着他下到实验室几乎有六小时了。这段时长与他之前的工作周期相比短得可怜，但现在这就是他在必须休息一下、伸展伸展胳膊腿，或喘口气之前所能享有的最长时间，正如Pepper、Rhodey和Bruce分别指示的那样。尽管他当时大发牢骚、满口怨言，Tony还是相当享受他们的关怀。

Jarvis和机器人们都——这完全预见得到——全身心地支持这条新规。DUM-E自觉扮演着正式闹铃的角色，因此才会有刚才那阵噪音和它粗暴的动作。

“DUM-E，只过了5小时56分钟。”Tony叹了口气，但依旧将转椅从工作台边推开。

DUM-E朝微波炉上的电子时间比划比划，而事实明显，它走快了4分钟。

Tony呻吟出声。“你认真的？在你周围有这么多高科技产品，而你选择让那玩意儿来告诉你时间？那个钟甚至都不是微波炉的主要功能。”他站起身，双手交握，手臂举过头顶，脊背因动作而拱起，发出一连串舒心的噼里啪啦声。

U则指向垃圾桶里的空披萨盒，一边胜利地“叮叮”叫起来。

“没错，它的主要功能是给食物再加热。干得好，U。”Tony走向门口，在那儿他被爪间紧攥着杯水的Butterfinger拦腰阻截。他得左扭扭右扭扭才能把杯子从对方钢铁般的抓握中抽出来。Butterfinger在不想机如其名这点上相当坚决。[1]

“Sir，您点的Ray’s外卖已经到了[2]。Dr. Foster和Ms. Lewis正在前往厨房的路上。”

“见鬼。”Tony咕哝着，“把电梯慢下来，锁好门，什么都好就是别让Darcy进来。”上次Darcy先他一步靠近食物时，她把沙拉撒遍了整个披萨，然后自鸣得意地告知Tony——他都吓呆了——这就是她计划中往他食谱里塞进更多蔬菜的法子。

“我会尽我所能来拖延并阻挠您的贵客，Sir。”从Jarvis口中听出嘲讽本是件不可能之事，但那笑意确实真切地藏于他的电子声线中。

一阵汹涌的自豪与强烈的宽慰正面击中了Tony反应堆后的那处软肋。它随着他的每次心跳微微抽痛。他曾失去的一切。和失而复得的这些。他手指颤抖地拧掉瓶盖，匆忙吞下一大口水。

“Sir？”Jarvis声带关切地问道。

“我很好，就是渴了。缺水，耶！”Tony抓着瓶子朝Butterfinger敬了个礼。“好吧，我还会回来的。别做任何我不会做的傻事。”他向他的机器人们最后一次挥挥手，接着上楼去了。

***

当Darcy和Jane走进屋时，Tony刚把两块披萨放进他的纸盘——因为这里没一个活物会费心去把碗碟丢进洗碗机再拿出来。

在过去两周内，和她们朝夕相处俨然已成为一种日常（an experience）。

Jane的存在使人欣喜，她的知识储备只会在她对天体物理学孜孜不倦的追索之心前稍显逊色。Tony和Bruce开启了一场理论互通的狂欢，而Jane相当享受这种能自由运用科学术语，而无需将其研究成果转述为外行语言的氛围。

Darcy则和Pepper——她调笑过Tony在他们分手不久后就立刻邀请两位女士入住的这一选择——迅速建立起了友谊。Pepper完全是玩笑意味，但小报们可不这么想。一次快速的诉诸法律之旅，加上三双Jimmy Choo高跟鞋就把问题解决得漂漂亮亮。Tony不会允许任何恶意谣言破坏他和Pepper之间尚能挽救的那些。

“嘿，Tony。”Jane招呼道，抓过纸盘先装起了沙拉。

Darcy一头冲向披萨，在食物顶端堆满帕马森干酪和红辣椒片。“谢了，讽刺侠（Ironic Man）。”

“认真的吗？”Tony包着满嘴的披萨嗤笑。“一首Alanis Morissette的歌，就一首，现在倒成了我的绰号？”

“啊，除开那个不谈，谁让你还被一颗字面意义上写着你名字的炸弹轰飞过呢。”Darcy耸耸肩，无视Jane满是责备的叹气，用手把面饼渣捡起来吃掉。[3]

“只要不是把有我名字的电击枪就行。”Tony尽他最大的嘲讽之力挑起一边眉毛。

“噢别这样！我才刚刚让Jarvis停下称呼我为Dr. Foster的同伴呢。”Darcy哀鸣着，乞求地看了眼天花板。“那只是个玩笑！”

***

Darcy在抵达Stark大厦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挥着把上面用金红荧光笔写着Tony Spark的电击枪，严厉警告Tony不要打Jane的主意，因为她的女友在Thor离去后分外脆弱。[4]

Tony勉力一笑，双手举高做出滑稽的投降姿势，迫使自己不要过分防备地护住胸口。这是他自从西伯利亚事件以来，每天都在与之斗争的一种条件反射。胸腔里嵌着反应堆，全世界都能看到他心脏所在的感觉使他脆弱。

对此，Darcy友善又开朗地露齿而笑，仿佛她刚刚并未造成严重威胁。

但她确实这样做了。

医学史上从未有过用电磁铁阻止弹片撕裂心脏的先例，因此也就没有记录风险和副作用的相关研究或实验结果。一发电击可能让他毫发无伤，就像病人接受起搏器脉冲那样，但它也可能会破坏磁铁，或者改变其磁力，从而释放那些金属弹片。[5]

钢铁侠战甲的吸收和重导电流功能就是为这个特殊原因所设计，这是Tony相当感激自己的一次远见卓识，尤其是在他与Thor对抗的时候。但他现在没穿战甲。

“Darcy。”Jane皱起眉，盯着Tony衬衫下透出的蓝光。“我不觉得这是个好主意。”

Darcy翻了个白眼。“啥？这很有趣。Tony Spark。”

“我无法理解您的幽默。”让Jarvis不只像一个相当聪明的系统的那种暖意从他声音里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机械般冰冷的不赞成与恐吓之意。“我以最严肃的态度处理任何威胁到Sir的行为。”

Darcy脸上闪过一丝迷茫。

“是那块电磁铁让弹片不能靠近Tony的心脏。”Jane从Darcy手里轻轻抽走电击枪，并朝Tony歉意地笑了笑。

Tony灵巧地将电击枪的电池卸下，然后一言不发交给Darcy。

Darcy瞪大双眼，反应了过来。“噢我的天啊！我真是太抱歉了。”她从Tony手里抢过电击枪，一把塞进包里，好像将它从众人视线里隔开就能弥补她的过错。

“没对我造成什么伤害。这不是我第一次被人用电击枪威胁了。你的好歹还有点独特。”

“Sir？”Jarvis的声音猛然警觉起来，这从来都不是个好兆头。对任何人都不是。

“呃。”Tony挣扎着想将对话转移到一个不那么可能会引起神盾局系统服务器全面崩溃的话题上去。那个特工已经死了，没必要提起他在看Supernanny时的不当言论，而那时Tony正因钯中毒奄奄一息，口水都落在了地板上。他咒骂自己的嘴滑，都忘了Jarvis在那场对话发生时处于关闭状态。“要不要到处走走看？”[6]

“好啊，请吧！”Darcy为话题的转变一蹦三尺高，Jane也匆匆点头，两人迟疑地放松下来。

“行。”Tony将她们推进电梯，怀疑她们是不是担心他会开口赶她们出去，并发现自己为此有些困扰。“先带我们去客房那层，Jarvis，然后是实验室。”

“非常好，Sir。”电梯门无声滑开。“为Dr. Forster和她的同伴展示一应设施是我的荣幸。”

***

“不是个有趣的玩笑。”Bruce跨出电梯时说道，他恰好捕捉到了Darcy对Jarvis的乞求。当Jarvis转述这场意外时，他同样无法被这威胁逗乐，尽管他承认Darcy对她所做之事中流露的恶意毫无概念。“又是Hulk牌披萨？”他转而抓起装奶酪面包的袋子。去食用一份以他第二自我命名的披萨仍让他感觉不太自在，虽然Tony向他再三保证这种涂满香蒜酱，表面堆着菠菜、西兰花、红洋葱、意大利香肠和菲达奶酪的披萨十分美味。[7]

“啊呕，你们可真没、幽、默、感（stick in the mud）。”Darcy嘟哝着，用沾满披萨饼渣的手指一个一个隔空戳着Tony、Jane和Bruce。

四人在吃午餐时又聊了聊Stark科学项目。他们一致同意项目名字还有待改进，但总体思路已经全票通过。

Tony、Bruce和Jane都经历过那种被同龄人视作过分聪慧的学生们都会遭受到的针对性敌意。尽管这个项目并不能解决校园欺凌的社会问题，他们希望至少能让管理者们在以小孩就是小孩或者什么磨练性格的机会这种借口将问题轻描淡写地挥到一边前有所思考，顺带能改善这些孩子们的形象并提高知名度，使他们不那么容易被社会隔离。

他们三人都曾头顶神童光环，相当理解孤立无援之痛。

Darcy则威胁说要对每个曾和她的朋友们对着干的人追查到底，然后狠狠电击他们。

***

当Bruce端着一盘食物——晚餐，这昭示着时间的流逝——敲敲玻璃门示意时，Tony正好差不多快把Mark 80设计完毕。

“嘿，快乐小绿。”Tony果断地啪一声合上全息蓝图。

“我在转角那儿买的咖喱。”Bruce将托盘放下，塑料盒里的泰国咖喱散发出诱人的辛辣香味。这种对本地餐馆的熟悉充分说明Bruce已经适应了大厦新生活，真正安顿下来，也拆穿了大厦厨房久不使用的事实。

Tony拾起叉子，戳住一块豆腐。“谢谢你给我带晚饭。”

“没啥。”Bruce靠在工作台上，告诉Tony他和Jane在比较宇宙魔方和彩虹桥的能量信号后得出的新思考，而Tony对咖喱饭狼吞虎咽，肚子朝食物发出咕咕的召唤。很明显规律的进餐能训练身体在固定时间期待食物摄入，Tony与Bruce——他通过频繁进食来避免感到又饿又怒（Hangry）——成为室友三周后也不能免俗。

这感觉很好，在他做些像吃饭这样的琐碎之事时有另一个人的声音不断漫过他耳边。听上去不再令人感到孤独。Tony抬头瞥向Bruce，时而插话谈谈自己的想法，他觉得Bruce或许也有同感。

而那就更好了。

***

Mark 80只在外观上像套钢铁侠战甲，所有的武器装备都被移除，因为它的目的是遏制而非战斗。这就是Tony针对绝境病毒问题的解决办法。结合了Mark 15的隐形系统、Mark 23对极端高温的耐性和Mark 42的远程操控组装功能，Mark 80能锁定携带绝境病毒热能信号的对象，把他们封死在战甲内，在自毁前将其带离人群。

他不会再给他们任何机会。

Tony甩开脑海中飞速掠过的痛苦图景。Happy脸部瘀肿，遍布焦痕，昏迷不醒。Harley在绝境士兵无情的手掌心里奋力挣扎，声音发颤地道歉。还有Pepper的尖叫和烧伤的皮肤，这一切都炙烤着Tony的心。但它们尚未发生，也不会发生。

“Jarvis，开始制作。先准备个，呃。”他翻过记忆，在心里重建每一次他与绝境士兵战斗的场景。“35件。”

“好的，Sir。”机器于轰鸣中转醒。“大约两周完工。”

“好极了。”Tony脸朝下一头栽在工作间角落里的床垫上（futon）。“为什么我会这么累？”他抱怨道。“我那睡个两小时就能马不停蹄工作的超能力去哪儿了？”事实证明，一旦习惯了一种新生活模式，人的身体也能被培养得渴望规律作息。

Tony不再恐惧噩梦，它们都不如他已然经历过的那场人生灾难，而当他知道每次醒转都将面对有机会重来的奇迹时，闪回也不再能对他发号施令。但睡熟就是另一码事了，不过Tony也已经找到一剂良药。
健康生活的唯一缺陷就是他的产出降低。放肆工作三天三夜再加上不吃不喝省下的时间的日子一去不复返。

“那不是超能力，Sir。那是一种被称作失眠的症状。”

“一样的。”Tony埋在枕头里嘟囔。

“不，Sir。他们确实有所区别。”

Tony翻了个身平躺下来，一只胳膊搭在眼睛上。“你觉得这管用吗？”

“据我计算，Mark 80成功防护的概率是99.7％。”Jarvis毫无疑议就接受了Tony关于绝境病毒危害和制作额外战甲必要性的解释，就像他相信Tony在纽约入侵后第一个晚上所袒露的预见未来或时空旅行那套说法一样。

“不太坏。”Tony打个哈欠，更深地陷入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