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xalis ⎊

【铁人中心/霜铁】倘若重来（Ch4完）

系列正文：If you had this time aga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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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四

校对： @帝昂 

 

作者的话：

周五快乐！暂定计划是用20章一股脑写完，但主角们却变得越来越唠叨（尤以Jarvis为首）所以让我们拭目以待会如何发展吧:)

上车警告！情景假设AU章一“假如Tony舔了回去”，你们能在These Days Are Ours这篇支线中找到<3

 

 

译者的话：

现在看看作者自己当年仅仅20章的规划忍不住笑出了声，这章就是ally怂恿我接下授权的根因，相当温馨，不过之后我们就得面对20多章无法联系对方的异地恋，我不介意你们攒到明年再来看霜铁重逢（苦笑）

以及没错！支线开车的『第一章』也上线啦！

 

 

 

Loki——被连着细长锁链的精巧手铐所束缚，口枷从下颔一直延展到脸侧，使他噤声——正靠在离碎玻璃窗最远的那堵墙上，Thor庄严地肃立一旁。

“嘿，闪电麦昆，你们在干啥呢？[1]”Tony招呼道。

Thor前额皱起，他消化着这个新绰号，然后觉得还是不求解释为好。“我须在我们回家前站岗守住Loki。”

“你知道Jarvis在监视整座大厦吧，而有你那炫酷的阿斯加德牌手铐来抑制魔法和神力，Loki哪儿也去不了。”

Thor点点头，承认Tony抓住了要点。“你对我话语的上心程度让人振奋，我很感激。”

Tony走近两位神祇，保持姿态放松，让双手一览无余。他们之间那来回震荡的紧绷感几乎化作实音。尽力表现得毫无敌意，他困惑地瞄了眼Thor。“那你为什么还在这儿？不喜欢我准备的客房？”他没错过那间接指向神盾的轻微抵触。如果Thor将他们的再三疑虑视作侮辱，那他也定会将失礼——比如弃主人家的慷慨供应于不顾——视作侮辱。这对Tony来说极为有利。

话音刚落，Thor就变得手足无措起来。“钢铁之人，我无意冒犯。我感谢你为我提供一晚住宿的好意，也充分信任你的Jarvis。”他低头致歉。“然而，我同样也想询问你到此拜访的缘由。”

“我欠Loki Doki一杯酒。[2]”Tony兴高采烈地朝Loki挥挥手。“我确定今天早些时候你也听到他周到地提醒我了。”Jarvis将时间投影到墙上，已经过了午夜。“呃，昨天。”

“你是信守承诺之人。”这句声明饱含钦佩。“一个相当可敬的特质。”

“一杯酒而已。”Tony挪了挪身子，被意料之外的赞美弄得有些不自在。“你想和我们一起吗？”Thor看上去并不乐意让他的养兄弟离开视线，这相当不便于Tony施展他想和Loki单独谈谈的计划。

他们之前有过一瞬的共识。一道了然的闪烁。一丝兴致盎然的微光。一片好奇的火花。Tony从不擅长拒绝飞蛾扑火般的诱惑，Loki亦然，看那双翠绿眼瞳里闪现的狡黠即知。Loki也是位声名远扬的法师，对齐塔瑞科技和虫洞知识了如指掌，这让他成为能讨论虫洞传递假说的理想人选。[3]而Tony和Loki对彼此一无所知的事实也是个加分项，他无需保持那副他四年没戴过的面具模样。

Tony选择不去细想一个超级反派——对方（如果他的理论被证明无误，可能是在非自愿情况下）先前将他扔出窗外，还近乎摧毁了他的母星——是怎么变成他所偏爱的同伴的。取而代之，他专注于把Thor请出顶层套房。“喝一杯也许能让你感觉好受些，帮助入眠。我猜你们阿斯加德不常用床。”Tony抱歉地说道，在心底倒数着Thor还有多久会大发慈悲地让步。

五、四、三——

“我怀有诸多歉意，友人Stark。你所提供的住宿条件十分优越，而我将前往一用，无需更多激励。”Thor窘迫地红了脸。“我会回到我的单间，在日出时分与你们会合，或是在我弟弟离开你的监管之时。”

Loki若有所思地眯起眼。

Tony目瞪口呆，看着那飘扬的披风消失在电梯里，被Thor话里的刻意强调搞得一头雾水，直到锁链的叮铃当啷和一声响指抓回了他的注意。

“等着，驯鹿游戏。[4]”Tony溜达到吧台，矮身在他的小冰箱里翻找着，从Loki视线里消失了一会儿。他一手拿起一瓶酒重新出现，又溜达回Loki坐着的台阶上，将其中一瓶塞进骗术大师束紧的手里。

Loki前额皱紧，审视着酒瓶，可能还得配上下撇的唇角，只不过那被挡在了口枷后面。

Tony意识到自己的疏忽，不重样地咒骂了几句，从Loki那儿得到一个疑惑的偏头。他在想起他这举动有多冲动，以及那连带的将会是何种后果之前，就已向那块金属伸出手去。“呃。”

绿眼睛愉悦地闪了闪，接着慢慢闭上，Loki靠过来，侧头把他的下颔放进Tony手心。当他再度睁眼时，其中含着一丝挑战的意味。

小心翼翼地，Tony的手指沿着镂刻复杂的口枷金属层上的沟壑来回描摹。他一边为那股强大的侵入感而畏缩，一边又对阿斯加德的精美雕工赞叹不已。但两者都不是他的重点，他聚精会神地确定松脱装置的位置，手指探进Loki的缕缕黑发，偏过他的头好让自己看得更清楚。

Loki，出人意料的表露出容忍，准许他轻柔地摆弄自己。

“哈！”Tony咧嘴一笑，拇指擦过一块凸起的圆形，微微施力。金属片立刻搭扣一松，掉了下来，从Loki穿着皮衣的胸前一路滚过，最终当啷一声落在他伸展的双腿中间。Tony的洋洋得意只持续了短短几刻，因为两片冰凉的嘴唇覆上他的脉搏，接着舌尖刷过，留下一串同样冰凉的触感。“靠！”

Loki假笑着移开身子。“你尝起来像地狱一样糟。”

“我洗过澡了！”Tony愤怒地自我辩护，本能般转移了话题。一阵夜风拂过，让他的皮肤兴奋地颤栗着。

“这可是在暗示——”Loki眼角弯出些许褶皱，尽管他的表情和语气依旧无波无澜。

“才不！我还没醉，不想讨论这个话题。”Tony扭开他那瓶酒的盖子。“现在，把它喝光。”

Loki宽宏大量地放过了他，模仿Tony的动作拧开瓶盖。“这和你倒给自己喝的那种截然不同。”他研究着玻璃瓶，大声读出商标。“谁是Mike？”

“某个明显相信当生活给你一颗柠檬时，你就要把它酿成含酒精的柠檬汁的人。”Tony拿起手中的Mike牌硬柠檬水猛灌一口，装作愉悦地长叹一声，来掩饰他为这过甜口味而皱起的鼻头。[5]

起初他的计划是倒两杯他最好的苏格兰威士忌，但烈酒的灼烧感却不如以往那般诱人。他一时兴起翻遍了冰箱，在看到六罐装麦芽饮料的瞬间就知道他该选什么来喝。Loki的表情会很好笑的。那几瓶可能是Rhodey上次来留下的，他那威严的外表下藏着对女大学生才偏好的糖精饮料的狂热。一想到他最好的朋友，Tony就被一阵强烈的渴望所俘获，想见见他，亲眼看到他的Rhodey能走路。也许他能再给战甲升个级，这样战争机器就得回纽约汇报，一个次级动力源或是内置减速器说不定可行。

“这简直糟透了！”Loki气急败坏的声音将Tony从一轮设计狂潮中拽了出来。“令人作呕！”他又抿下一口，脸都皱了起来。“低劣至极！”他再次将瓶口抵住嘴唇。“骇人听闻！”

顶层套房内回荡着一阵大笑，其中的欢乐毫无遮掩。一种陌生的声音。而Tony花了好几秒才意识到这是他所发出的。

 

 

***

 

 

也许是因为睡眠不足，他们的谈话混乱而破碎，但他们仍能完美领会对方的意思。

也许是因为喝了瓶酒，他们不再斟酌着遣词造句，但他们的一字一句都满含关心。

也许是因为战后余生的欣悦，他们紧缩的情绪得以放纵，但他们不约而同不去探寻对方的软肋。

又或许，原因皆有此，也不止于此。

 

 

***

 

 

“你知道你哥——你刚刚是对我发出嘶嘶声了吗？”Tony警告般眯起眼睛。“哇噢，还有狂吠。好吧好吧，养兄。他从没说过他为什么在这儿。”

“Thor，令人震惊的（shockingly），没那么糊涂。”

“是个好消息。”Tony嘀咕着，将这信息分类存档。“等等，那是个双关语吗？令人震惊？因为Thor是雷神？”[6]

“停止你那些愚蠢的唠叨。”Loki的唇角轻微上扬。

 

 

***

 

 

“你不是那个把我扔出窗户的疯神。”

“你也不是那个说要为中庭复仇的烦人蝼蚁。”

“说的对。”

 

 

***

 

 

“这桩领养案是怎么回事？”Tony随意问道，过于专注地盯着手下正被撕开的商标。

“我生来是约顿人，但被当作阿萨神族养大。”Loki柔声说道，沉重的词句在一声叹息里起伏漂荡。“这是个本不该为人所知的秘密。”

“啊，这样。”Tony猛地吸了口气。“它们总是会在最糟的时刻被人发现。”

“不错。”

 

 

***

 

 

“Thor为什么在这儿？”

“我曾摔下过彩虹桥，就在我计划落空之后。”

Loki盯着地上的深坑，而Tony望向破碎的玻璃窗。夜晚的空气感觉更冷了。

 

 

***

 

 

“Jarvis，让DUM-E给我们带点披萨。”

“好的，Sir。”

Loki好奇地瞥了眼天花板。“你不需要麻烦，我——”

“这不是给你的——”

“——不太想尝试你们中庭的可疑菜品。”

“——是我觉得饿了。”

 

 

***

 

 

“你提前就知道我说的话。怎么做到的？”

“我看到了未来，或者说可能是经历了未来。”Tony紧张地吞了口唾沫。“但现在我回来了，在过去。”

“一个时空异常现象。”Loki沉思着，毫不质疑就接受了Tony的解释。“但你知道吗，预知未来是一种可怕而又转瞬即逝的力量。先知让你做出改变，然而改变又否定了你的先知。”

“唔。”Tony仔细思考着。因为他已知晓他在复仇者的终身职位是如何终结，他就有意疏远了他们。而这不知怎的让Bruce主动前来，也造成了Thor和神盾局间新的紧张局势，这两者他都不曾预见。

 

 

***

 

 

Loki因愉快的惊异而扬眉。“这相当好吃。”番茄酱将他的唇染得更红了。

Tony嘴里塞满披萨，嘟哝出一声赞同，几丝芝士缠在他的胡子里。

两大块披萨立刻就被狼吞虎咽地解决。

DUM-E欢乐地叫了一声，拿走外卖盒。

 

 

***

 

 

“你的眼睛现在是绿色，但它们之前是蓝的。就像Clint。”Tony咽下一声哈欠，下巴咯吱响了一下，飞快地眨着眼驱散睡意。“还有权杖也是。”

“敏锐的观察力。”Loki翡翠绿的眼瞳暗沉下来，但不那么刺人了。“你的结论呢？”

“权杖不是你的，而你也不是你自己。”

“没错。”这句肯定比起一个词更像是微弱的嘘声。

 

 

***

 

 

“灭霸会为九大国度而来。”Loki战栗着从牙关间逼出这个名字。“他有一支军队。”

“他曾经有一支军队。”Tony将手臂举过头顶，边比划边发出嗖的一声，接着是响亮的“砰”的一声。“我朝他们扔了颗核弹。”他的双手微微颤抖。

“齐塔瑞人不过是巡逻队罢了。”Loki神情苦涩，纠正道。

“好吧，那就惨了。”Tony简明扼要地总结。

Loki没发表反对意见。

 

 

***

 

 

“你会被怎么对待，在你回家——”Tony感到Loki身子一僵，马上修正过来。“——回阿斯加德之后？”

“我会被众神之父召见，并等候他的审判。”

“需要个律师吗？或者十个？”

“众神之母有可能会替我发言。”Loki谈起他的养母，阿斯加德的王后，话音里有一丝带着忧郁的依恋和摇摇欲坠的信任。“尽管那并不足够。”

“我记住了。”

 

 

***

 

 

“我让你无聊了？”

Tony打了个哈欠，眼皮慢慢合上。“完全没有，我只是一直没睡，大概，有一周吧。”自从他在基地里向不情愿的那帮人展示协议以来，他就没睡着过了，在西伯利亚和纽约之间那段失去意识的时间除外。他的身体正朝无可避免的昏迷倒去，而他无力阻拦。

“凡人的虚弱之处。”Loki嘲笑着。翡翠般的眼睛扫过Tony脸上那疲倦的皱纹，明亮双眼下的凹陷，和妙语连珠的嘴唇，柔和下来。

“我认为我保持的相当不错，鉴于我昨天还在被两个超级士兵拳打脚踢。”长长的眼睫毛扇动几下，暗示着他在睡意之下英勇无比，但毫无胜算的挣扎。

Loki明白了。他在说下一句话时，声音安抚而温柔。“睡吧，Tony。一场睡眠不会把你从这里或这个时间点带走。木已成舟。”

“好吧，我相信你。”

Loki低声道。“你是第一个这么做的人。”

Tony沉沉睡去。

 

TBC

 

 

 

 

注：感谢原作dls太太和我的beta帝昂友情帮助

[1] Lightning McQueen：电影《赛车总动员》的主角，铁罐应该是因为“闪电”才把它拿来称呼锤哥。

[2] Loki Doki：dls太可爱了，她说这是自己瞎编的，就好比她会说Okie Dokie而不是Okay一样w

[3] the hypotheticals of what could have transpired in the wormhole：铁罐在章三中向Jarvis提过，认为自己所见的未来是穿越虫洞时于时空缝隙所见。

[4] Reindeer Games：一部电影名，铁罐在复联1中对Loki的昵称，可能是因为Loki的鹿角头盔嘻嘻。

[5] Mike’s Hard Lemonade：Mike是美国一个酒品品牌，硬柠檬水是什么味道译者倒是很好奇emm

When life gives you lemons, make alcoholic lemonade：改编自美剧《我们的一天》中台词，原句并没有alcoholic一词（心灵鸡汤大家都懂）

[6] Shocking：shock本身有电击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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