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xalis ⎊

【授翻/奇异铁】嘴炮对实弹(系列之二/一发完)

系列之二Bringing Words to a Gunfight  (标题还是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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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篇:系列之一




摘要:

Stephen出席了一场年度科学盛会,旨在混进同僚的交际圈,让他们在对他成就的嫉妒中自惭形秽。那一直进展到他决定在错误的节点上满嘴跑火车,并发现自己和一支满膛的手枪面面相觑。

谢天谢地的是,其中一位与会者或许也在无时无刻说错话这项专业上拿到过学位,而对方从不愿放过任何一个与他竞争的机会。

 

作者的话:

嘿大家好!^^

我还在享受奇异铁游轮上的豪华旅行,所以就来了这个系列的后续故事!<3

我超推荐你们去看看第一篇,不然你会错过一些上下文相关的伏笔;)

享受吧,还要告诉我你们的想法哦^^

——Lantia

 

 

译者的话:

这周有太多开心事了!最重要的当然是译者一介语死早小透明竟然成功勾搭到了ally,Gilanor和Misteltein三位太太,甚至连Anew的原作者IViv都进了我们的奇异铁群!因此群内对我催更不断,尤其以不拿油为首。所以加更一发!(当然由于译者更新速度慢,这么快赶出来的肯定有不少谬误和不通顺的语句,超级欢迎各位积极指正/这章有译者注哦)

 

 

 

“啊!Doctor Strange!我还在想你会不会露面呢。”在他迈入大厅的那一刻,就有人向他走来。

Stephen记得这个男人,去年他们曾在一场医学会议上见过。对方做了篇关于替代疗法的演讲。真是愚不可及。[1]

“Allen Pascal,我们见过,在——”

“是啊,自然如此。”他向对方露出他精心训练过的礼节性微笑,和他握了手,在男人来得及开始口水四溅地说些废话前,就向房间深处快步走去,融进人群之中。

这是今年的头等大事。任何在任一科学领域有那么一丁点意义的人今天都会在这儿,而Stephen来的全部目的就是交际…和所有合适的人选一起。

这其中当然没有Pascal。

他从吧台拿了杯香槟,环顾四周,和他认可的那些人彼此礼貌点头示意,做些简短的交谈——还有那些他不认识,但认得他的人。[2]

“Doctor Strange?这是你的真名吗?”一个女人来到他面前,很明显对于他是什么人一点概念也没有。至少她该读得懂名牌的。

不可避免的,他被这周围各式各样铤而走险的家庭主妇们视作目标,最主要是因为他自己又一次拒绝了多带一个累赘。也许他下次该问问Christine。尽管他并不想给她任何虚幻的希望,而有种感觉告诉他,她不会为被邀请来做他的社交护盾而对他感激涕零。

“不,这是我当超级英雄时用的名字。”他嘲弄地反击,然后擦身而过那位现在明显被冒犯到了的金发女人。

他得多来点香槟。

吧台是个有利的观测点,从这儿能俯视整个巨大的舞厅,所以他在这里逗留了片刻,观察周遭。这儿至少有300多人…其中299个都很多余,高学历和自我意识挤满了这个狭小的空间。这种场合的唯一目标,就是向那些对你一无所知的同僚自吹自擂。新程序,新发明,刚发表的论文…这是一场个人成就的战争。而Stephen就爱这个。

让最优秀的超前者在此夺魁吧

“噢…Doctor Strange?神经外科领域的那位(As in the neurosurgeon)?”

得分。反正只是另一个他从没见过,却知道他身份的人罢了。“正是本人(In the flesh)。”

对方斯文地一笑,看起来和这里格格不入。表现全然腼腆而紧张…那礼服一看就是顶尖档次,专人定制,只是很明显不是为他而剪裁。借来的。“我读了你那篇神经修复的论文(restorative neurosurgery)。你在那个领域取得的成果是…无人匹敌的,”他为自己的选词皱了皱眉,“我是Doctor Banner,很荣幸能认识你。”他又微笑着,向他伸出一只手,有些忐忑。

唔。似乎他认不出的复仇者联盟成员在Tony Stark外又多了一个。

说到Stark,他曾预计那个男人也会出现在这儿。甚至是有点希望他会…倒不是说他会对任何人承认这一点。他都不需要搜遍整个聚会来看他在不在——如果他在,他定然已是万众瞩目的中心。那男人的学位比这里某些人的加在一起还多,而这个宴会听起来就是他会享受的那种。不幸的是,他没来。

可惜。

“谢谢,这份研究还在进程中。”他与对方握了握手,惊异于那有力的紧握,没人能预见到这位腼腆博士的手劲。但话是这么说,他可是Hulk。“你对神经科学有兴趣?”

“不全是…我只是读过很多。”他轻笑几声。“而大脑是个迷人的研究对象。太多领域尚未被开掘,那么多潜力…相当有趣。”

“容我假定生物化学也是如此?还有什么…核物理学?”Stephen本不想让这一切听起来过于讽刺,但他什么时候能控制得住自己了?

即使这激怒了Banner,他也没让其表露出来。正相反,他点点头并叹了口气。“是啊,我知道…你不是第一个说我的专业领域有点…无趣?已被完全开发了?但我很享受它…就像你也一定享受你的工作那样。”

这里绝不是Banner的主场。他太斯文礼貌,以至于根本没法和那些跟他一样自负爆棚的混蛋们混在一起。他在这儿干啥?!“是,当然了。那么,谢谢你带来的闲谈,Doctor Banner。很高兴认识你。”他给自己找了个借口退场,在男人身上某些得体的言行和积极性感染他之前。

那会是场灾难的,他很确定。

“你也是。”对方点点头,回到吧台,看上去像只迷失在狼群中的小羊(a sparrow lost among vultures)。

不是对方的问题。只要没人让那个男人发火。他或许是为了从碾压他人的竞赛中获取兴奋感而来,但他更不希望看到他的赛场被一头狂暴的野兽摧毁,字面意义上的。[3]

派对在一小时后终于进入正题——流言蜚语漫天飞窜,无声的硝烟随之而起,争吵在老对头之间酝酿。Stephen仅此一次置身事外,只是坐视这些闹剧发生。

没多少关于他私人问题的流言蜚语,无疑他也没有对手。更甚者,没有值得较量的对手。

然而,有一场争辩吸引了他的注意。他的,和在场每个人的。

“这太荒谬了!你喝高了,滚去睡觉吧!”

“说得像你没把自己喝懵了一样!不只是现在,当初也是!你那时滚去睡上一觉了吗?!

没什么比醉鬼们的吵闹更能毁掉一个愉快的晚上了。Stephen穿过外层围观的人群,走近那对口角中的男人,而且确实认出了其中之一。

Pascal。这男人不仅不重视医学,也不尊重派对礼节。多么粗鲁。

“不好意思?我们中的有些人正试着在这儿度过一段美好时光,所以你们不如把这件…不管是什么事都带出去讨论,嗯哼?”他对他们说道,瞪着另一个家伙。他之前从没见过他。为什么他会费心去结识一个套装散落在三个不同的角落里、明显喝空了半个吧台的存货、看起来更像个脱衣舞男而不是科学家的男人?

Pascal至少看上去有点羞惭。“这…没什么事。已经结束了,事实上!我没什么别的能跟你说的!”他吐了口唾沫,准备转身走开,正在这时一支相当逼真的枪管突然直指他脸上。

惊呼声此起彼伏,在房间里回响着,紧接着是一片死寂,所有人的注意都转移到那个手持一把该死的枪的疯子身上,而他离Stephen没几英尺远。保安们都在做什么,抠鼻孔吗?!

“没什么事?!这是我的所有!这是我曾经拥有过的!一切!然后你把它们带走了!”男人爆发了,冲着Pascal的脸肆意挥动手枪。

完美…一个发疯的、心怀怨怼的前病人。简直就是这场派对唯一缺少的东西——更多的疯狂。就像无用的、只会效仿他人的Doctor Pascal还不够一样。Stephen甚至一点也不惊讶他能把至少一位病人逼到带着枪来对付他的地步。

没必要让整个晚上完全被毁了,对吗?

“你看,”他上前一步,双手微微抬起,在手枪径直转向他时就立马后悔了。“无论Doctor Pascal做了什么…而我敢肯定他总是搞砸些大事,你不能以这种方式解决。”他在枪和Pascal之间比了比。这真是个坏透了的主意。他就不能他妈的闭嘴,和其他看客一样假装自己不存在吗?“所以不如你就把枪放到一边,然后——”

他被几下重拳狠狠打在脸上直到…实际上,他在高中时还很享受挑起斗殴。那种出拳方式,他总能预见到某一拳的来临。总是知道他一脚掺和进的是个什么事。

这次,当那粗暴的拳头和他脸颊相撞时,他可完全没料到。

真的,真的是个坏透了的主意。

“我没在跟说话!”男人在Stephen倒地时大叫着,他像一袋子土豆一样摊在地上。“又知道些什么?!”对方居高临下地逼近他(tower over),在他试图自己爬起来时一脚踩上他的前臂。“他告诉我他会救她的!”他还在大叫大嚷,枪又一次猛地对准Pascal的方向。“说她会没事的!这就是没什么事没什么大事!一贯如此!

Stephen咬紧牙关,怒视着那节正压在他手上的、令人作呕的肢体。在他脸上来一拳是一码事。但就他的而言,像辆天杀的坦克一样试图碾碎它,是不可接受的。他的手是他的一切。他之所以是他就是因为他的这双手。所以如果这个混蛋哪怕只踩裂了一根骨头,他很可能现在就会开枪毙了他。一颗射向头部的子弹会太他妈的仁慈了如果——

他杀了她!这里没有任何事情能够解决,你没明白吗?!”男人冲他吼叫着,脚从没离开过他的手臂。“现在没人能把她带回来了,没有人!甚至连你们…某些…要价高得吓人的医生,你,也不能。你们都是一丘之貉。你们从不关心任何人…只除了你们自己。”对方朝他吐了口痰,那把枪回到了他的视线内。

这就是了…全都只是因为他没能管好他的嘴…

“不好意思,这位枪男(Mr. Gunman)?”另一道声音响彻这一触即发的寂静,沉着且富有权威,夺去了男人的注意。Stephen认得这个声音。“你在那儿脚底踩着的是我的医生,如果你不介意…?”

那家伙现在把注意力完全放在了这个新来者身上,因此Stephen冒着风险将头稍稍抬起——即使那把枪仍在原地,随时可能射杀他——亲眼看看这一幕。

那直视入侵者、脸上还带着一贯被媒体所热爱的假笑的人正是Tony Stark,形象完美无缺——合身的黑色礼服显得他相当优雅(dress to the nines),做过造型的头发,修剪整齐的小胡子…随时准备好一跃占满一打报纸明早的头版。

就算他从头到脚都因这位派对上身怀武装的不速之客而感到不安,他也同样完全没有显露一丝一毫。直面危险或许是钢铁侠的生计所在,一如大脑手术之于Stephen…但站在这里的只是Tony Stark,没人见到他那无人能敌的盔甲,但无论如何他却表现得像是他正穿着它一般。

当男人一言不发时——很可能是被钢铁侠的到场惊呆了——Stark又向他们走近一步,双手插在口袋里。“你叫什么名字?”

“B-Brandon。”他结结巴巴地说道,紧盯着Stark的每个动作。

“听我说,Brandon,”他把手抽出来,在他们之间比划了几下。“你看到那边那个惹人爱的伙计了吗?”他指着Stephen身后的某处。“笑得很腼腆,戴眼镜,连一只苍蝇都不会伤害的那个?”

Brandon瞟了一眼,眼睛定在Stephen视线之外,上述所说的那个人身上。

“那是我的好友Bruce,”Stark接着说道,试着再上前一步,而这次Brandon反应很大——枪口飞快地指向他。但Stark甚至连眼睛都没眨一下。“你看,Bruce是个好人。不是平常那种‘大家都说他很好但他真的就是个混蛋’的人,才不。他是货真价实的好人。我是说,他不知怎的无论何时都容得下,所以他肯定很友善。在你周围有这种人真的超棒…聪明,有趣,又通情达理。一位绝顶的朋友。”他眨了眨眼,大概是给Banner看的。“只是有一件事…当他生气了,他就会变得又大又绿,还喜欢砸烂那些惹他生气的人和东西。记得你们之前在电视上看到的那种巨大的、还会飞的外星玩意儿吗?那玩意儿让他生气了。而它最后被撞碎在混凝土里。”

Brandon不停地在Stark、Pascal和Banner之间来回看着,颤抖的手仍把枪对准天才工程师。

“而通常,Bruce非常冷静…容易紧张,但还是很冷静。然而现在呢,这儿有个人冲他的科研好搭档挥着把枪,踩在他新朋友做手术的手上,还在这本应酷爆了的派对上乱发脾气。因此你该明白,就保持冷静而言,这是怎样迅速成为一个大难题的。”他说完,迄今都相当调皮的语调猛地坠如寒冰。

Brandon又回头看了一眼,他看起来终于想通了自己正同时面对钢铁侠和Hulk的这个事实,泄气了不少。

“我来告诉你接下来会发生什么,Brandon。你继续做你准备做的事,而不论以何种方式,你最终都会被甩在这块精致的大理石地板上,如果到那时你今晚已经过得够倒霉了(a shit night),从那之后只会变得更狗屎(shittier),我以我个人名义保证这将发生。”他威胁着——清楚明了、令人生畏——一边慢慢接近他们,直到离那把摇晃着的枪咫尺之近。“另一方面呢,”他快速吸了口气,声音突然回到那种愉快动听的调调上。“如果你把枪给我,从医生身上下来,然后足够冷静到能说出完整的句子,你和我就能好好谈谈。找个办法解决你的小状况。”

Stephen看着Brandon又哆嗦了几下,大声喘着气,然后垂下枪口,最终从他发痛的手上把脚移开。

“没什么法子能解决这个,”他低声说着,嗓音破碎。“没人能解决。没人能带她回来…甚至连你也不行。”他补充道,全部斗志都被抽离了。

他手上还拿着枪,Stephen很怀疑对方正在想什么。一个一无所有的人实则还有一样东西是可以失去的。

无论Stark意识到这点与否,在Brandon能有所行动前,他就站到了对方面前,洞悉的目光直指对方双眼。“不。在我一生中我创造过几个奇迹,但你是对的。我没法带她回来。是妻子吗?”他问道,如此柔和,Stephen都开始不确定这还是那个Tony Stark了。

Brandon摇了摇头,痛苦在他脸上浮现。“女儿。我…我妻子很多年前就去世了…她…她是唯一那个留在我身边的…唯一那个留下——”他的声音被一声呜咽掐断了。

Stark点点头,瞥了Pascal一眼。“而我猜这和他脱不了干系?”

“他在…治疗她的病。他说…他说她会好起来的。那不是什么大病…接着她就离开了。”他在句尾崩溃了,眼泪漫过脸颊。“一些…替代什么…的狗屎理论…他…害死了她…”他在啜泣中蹦出几个词。

Stark把双手放在男人手臂上,稳稳地抓紧他,试图去看他的眼睛。“我很抱歉。失去某位你爱的人?那总是糟糕透顶。你想要指责某人,让她的死有意义,让他们为此付出代价…这从不管用。它不会让你感觉更好…事实上还会让你感觉更糟。因为木已成舟,你做什么都无法改变。”他对他说道,声音正好只有他们四个能听到。

“这只是…不公平。她…她死了,而好像谁都不关心这个!”他绝望地哭叫着。“世界继续向前,像是什么都不曾发生…而这个家伙每天还继续扮演着医生,就像他什么都没做过。下一个被他害死的病人该怎么办?也没人对此做些什么?!”

“听我说,这是真的吗?如果他做错了事,那为什么不让个真正的法官来决定呢?你没必要带着冒火的枪来找他,带他上法庭就得了。而如果他应该为发生的事负责,他们会保证他没法再做出任何类似的事。”

“他是个有钱的蠢货医生!我只是沃尔玛的保安!就算我请得起律师,这家伙就能雇二十个来轻松搞定我的那一个!”

“好吧,”Stark冲他轻轻一笑,放开他转而在胸前口袋里翻找着什么。“那么Maria Stark基金有一整个法律团队的律师乐意接手无偿诉讼就是件好事了(pro bono cases)。我可没开玩笑,他们真的会接,而且他们也真的很擅长这个。这儿…你有笔吗?”他转向Pascal。“有钱的医生总会随身带笔,对吗?”

Pascal,过去五分钟内一直处在震惊到休克的边缘,从他自己的口袋里给Stark拿了只闪闪亮的钢笔,手指因紧张而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Stark接过,在一张卡片背后写了些什么。“这是其中一位热心律师的电话。记得我在电视直播上怎么打发那些参议员的吗?他们指控我什么来着…我不知道,妨碍国家事务(public embarrassment)?管它呢,这简直可笑。而这位吓人的女士确保了法院会看清这到底是个什么事。如果她不怕找国会的麻烦(shit on the Senate),她也不会怕一个有钱的医生和他那二十人的律师军队。”

Brandon拿过卡片,来回翻转着检查。

“另一面是我Stark工业的电话…请别打给我,不管什么事我都从来不接。”他补充道,一丝冷淡重新渗进他的表情里。“打那个电话,告诉她是我给你的,解释清每件事情,然后让她帮你。如果他该为你女儿的事负责?她会打倒这人渣,你有我的话作保。这不会给你胜利的感觉,不会减轻你的痛苦或者其他的什么…但这能聊以自慰(it’ll be something)。”

他点点头,总算把枪交给了Stark。“好的。”他说道,声音很轻但不再那么挫败了。

“好了,”Stark重复道,接过那把枪,手下一动,保险咔嗒一声归位。“他交给你们了。”他越过肩膀说道,一组安保人员上前来将Brandon带走。

Brandon感激地看了Stark一眼,让安保队押送他走出房间,远离与会者的视线。

“来个人给这家伙找条压惊用的毯子之类的。”Stark朝Pascal挥了挥手,环视依旧死寂一片的大厅。[4]

Stephen吐出一直憋在胸口的那口气,试图把力量聚集到脚上站起来,但他踉跄了几步,没法让身体配合自己。

一双手从背后托住他的双臂,帮他找回平衡。“我接住你了。”Doctor Banner咕哝一句,毫不费力地把Stephen从地上拉起来,很快将他带出看客圈,向房间后方的一张桌子走去。

“Bruce!是你告诉我这里有个派对的,但现在这都是啥?!”他听见Stark在他们身后呼喊。“来个人把音乐重新放起来,快点,这派对太没劲了!”他指使道,而后寂静终于被重回正轨的背景音乐和慢慢响起的宾客们的掌声所打破。

Stephen被放在椅子上,几根手指温柔地戳刺着他受伤的手。他抬起头,看见Banner专注的神情——他自己在遇上医学难题时也是这副样子。尽管他的手很难算作其中之一。“我会,呃…自己看看,”他试图用空闲的那只手挥开Banner。“我是个医生(doctor)。”

Banner轻笑着,拦住Stephen胡乱挥动的手。“你,我和在场的每个人都是,Doctor Strange。”

“你不是医生,你是博士(You’re the wrong kind of doctor)。”

“幸运的是,我不需要一个额外的学位来诊断这个。”他微笑起来。“看上去没骨折,只是有点青肿。活动一下,有什么问题吗?”

Stephen放弃了自己来诊断的尝试,左右活动着手指来检测它。只有一阵钝痛,集中在Brandon脚踩过的位置,但其他都还好。“没…它会好的。”他说道,不确定他是在回答Banner的问题,还是在大声地自我安慰。

“好极了。要冰块吗?”Stark又出现了,不知想的什么办法从人群中脱身,手里提着一桶冰块。“那酒保觉得我很好笑,只要冰却不配一瓶威士忌。”他假笑着,今晚第一次低下头来看着Stephen。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呢。”Banner嗤笑道,接过桶,用他的口袋巾做了个临时冰袋。

“我自己更好奇的是为什么我还花时间来这儿。”Stark锐利的双眼离开Stephen的脸,扫视整个房间。

“呃,因为…你想来?你还怂恿我一起来呢!难道你就打算根本不露面吗?”Banner眯起眼盯着他那所谓的朋友,一边帮Stephen脱去外套,这样他才能敷上冰袋。“你是一条我的消息也没看吗?”

“没啊。我发现它们非常有趣。”

这次,博士站直了身对Stark怒目而视。“所以你觉得我明显在遭罪这件事很有趣?这太好了。我告诉过你这不是我喜欢的场合!我在这儿谁都不认识!没有…私交的那种!甚至都没人会跟我说话!”

“他这么做了。”Stark冲他点点头,仍挂着那副无忧无虑的表情。

“噢得了吧,我对他而言太过古怪(I came out of his left field),还用简短的谈话去叨扰他…他只是出于礼貌!”

“正是如此。如果他足够在意到表现出礼貌,你就没怎么烦到他。如果你让他厌烦,他会对你毫不理睬,或者把香槟泼到你脸上。”

Banner把冰袋按在他的前臂上,寒意立即缓解了疼痛。“不是每个人都和你一样,Tony。”

“不,他,呃…他说得很在点。”Stephen插话赞同,朝Stark皱起眉。“或许除了泼香槟那个部分…除非你真的很让人火大。”

Stark因此笑得更开了,视线回到Banner身上。“看到没?但是,嘿!我露面了,好吗?而且还化解了一场潜在的危机…而不是制造一起!该死。这可新鲜了。”

Banner仅仅是摇头,翻了个白眼。“相信我。这个房间里没人比我对此感到更惊讶了。”

“哎呀!”Stark用手捂住心口。“我活该。不管怎么说吧!你还好吗,医生?”他转向Stephen,而他根本没法不盯着他们看。“需要什么别的吗?更多的冰块,一杯喝的…压惊用的毯子?”

“我没受惊!”他脱口而出,知道这是在撒谎。

这甚至都不是因为他刚遭受袭击,被一位悲痛的父亲用枪指着这件事。这全是因为Stark,和他处理局面的方式。对房间内的每个人来讲,这只是钢铁侠又一次的拯救日常,没什么新奇的。

但这是Tony Stark。没穿盔甲。没有强大的装备和武器。只是一个穿着昂贵礼服的男人,唯一的武装是急中生智。他并没有靠击穿屋顶,枪口火光四射来击溃那个男人。

Tony Stark仅用言语与实弹对峙(brought words to a gunfight),然后他赢了

这才是使Stephen震惊的东西。

“既然你这么说了。毕竟你才是医生。”他耸耸肩,似乎突然发现地板相当有趣。“好吧,那么…没必要谢我之类的。我也热爱接手无偿案件…况且我还欠你一次,我猜?无论如何…我任何时候都愿意为无偿服务。”他朝Stephen抛了个媚眼。[5]

他绝对是受惊了。

“呃呃呃呃好了吗?”Banner古怪地看了他们一眼。“你想让我们帮你给谁打个电话吗?”

Stephen摇摇头,重启他运转不灵的大脑。“不了。没什么必要,Doctor Banner。我会叫辆出租车自己回家。”

“你确定?”他又问了一遍,一贯的人作风。

“是的。今天受的刺激已经够多了,我想。”他看着Stark,对方仍在对他微笑。“以及谢谢你,Doctor Stark。”他试图带上点嘲讽,但这是他最失败的一次尝试。也许是因为老实说这男人值得接受感谢。看起来从没有人会为任何事而感谢他。指摘他?那倒是。但很少能听到人们对地球上最伟大的超级英雄之一的谢意。而那个人刚才也许有,又或者没有在和Stephen公然调情。“因为你可能拯救了我大材小用的手。”他补充道,自己也露出一丝笑容。

Stark撅起嘴唇,微不可察地点点头。“你有笔吗?噢等等,我还拿着这只呢!”他从口袋里抽出Pascal的钢笔,和另一张卡一起,在背面再次草草写下一串东西。

“噢,我没什么事了。我不需要任何你手下律师的电话。”他下逐客令般地挥挥手,站起来低头看向仍挥笔不停的男人。

嗯哼。对方比他想得要矮。或者说Christine是对的,只有Stephen高得像个巨人。

他将笔扔在桌上,然后把卡塞进Stephen衬衫口袋里。“这是我的电话,混蛋。”他翻了个白眼,拿起Stephen的外套递给他。“我的确会接的那个。”

人生中的头一次,Stephen可能刚找到了能与他匹敌的对手(Stephen might have just found his match)。不只在一个方面。说得像他会把这看得那么简单一样。

“别指望我打过来,草包。”他模仿了Stark颇具戏剧性的白眼,抓过外套,转身向Banner说道。“谢谢你,Doctor Banner。认识你真的很荣幸。”他和对方快速握了握手,最后挑衅地瞟了Stark一眼,离开两人。[6]

“他刚刚是叫了你草包吗?我觉得我喜欢他。”Stephen听到Banner这么说着,暗自发笑,差点在走远到听不见两人说话之前错过了Stark的回答。

“我也是这么想的(That makes two of us)。”

他被一把枪指着,几乎碾断了手骨,还差点就能近距离观察到Hulk是什么样,但只有这七个字深深烙印在他脑海里几天之久。

除开那个,还有个让他意动的念头——或许能用得上某张正安安稳稳躺在他钱包里的卡片。

 

 

注:

[1] alternative medicine:替代医学(替代疗法)是由西方国家划定的常规西医治疗以外的补充疗法。按照西方的习惯,替代医学包括了冥想疗法、催眠疗法、顺势疗法、按摩疗法、香味疗法、维生素疗法等,传统的草药和针灸也归在其中——[摘自百科]

[2] 这里用的动词全是recognize:有认可/认出两种意思,我想博士能记住脸的想必也是他认可的,所以前后取的意思不一样。

[3] He might have come for the excitement of destroying competition, but he’d rather not watch his competition be literally destroyed by a raging beast. 前后呼应实在太精妙了,容我放上原句。

[4] shock blanket:不知道大家看过神夏没,S1E01结尾Sherlock被带出来后Lestrade给了他一条橙色的毯子,大概就是那种,给目击者/幸存者之类的压惊用。

[5] He shrugs, finding the ground interesting all of a sudden:铁罐你是害羞了吗,都不敢抬头看博士?(后面I'll do you pro bono any time也太撩了)下文博士说自己Definitely in shock估计也是对铁罐的语无伦次感到不可思议,以为出了幻觉,两个人都太可爱了。

[6] 补注:overqualified hands/ asshole/douchebag都是系列第一篇里的梗。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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