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翻/奇异铁】信之誓约（系列之四/章二下）
系列之四：Vow of Trust（懒得放标题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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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更：章二（上）
译者的话：
这更有点长，而且我是两天抢更，没捉虫就发出来了（我家beta还没病好，正在校对我那篇霜铁/没错，先预告周五更新）所以有诸多翻得很随便很不确定的地方，欢迎你们继续指正（私我也行！我还需要更多beta小天使啊）这次很甜，也终于点题了，有人还记得我们的标题是什么吗qwq
今日的tag：Stephen is not good at apologies/Neither is Tony/Protective Stephen Strange
章二（下）
人生第一次，Stephen一言不发地坐了整一个小时，只是静静听着。
Stark告诉他关于Ultron和Jarvis的事，Doctor Banner的失踪，某位九头蛇打造的西部邪恶女巫（Wicked Witch of the West），以及最终一切是如何陷入协议这个怪圈的（shithole）。在他讲到发生在西伯利亚的事时，Stephen死死握紧他那杯冷透的咖啡，直到手指发痛，他咬紧牙关，以往对复仇者联盟的所有认知都摇摇欲坠。
他知道他得到的是全部事件的简化版本。最客观的那种，Stark没有偏袒任何一方，他在讲述目睹自己父母被当时离他不过五尺远的那个男人谋杀时，口气就像是正就着茶和饼干读报纸那般淡然。
Stephen善于读出字里行间的言外之意。无论它们是书中的语句，还是Stark在复述整个充满彻底的背叛和伤痛的故事时额前深陷的皱纹。
也许他和Stark并没他想的那么相像。
Stephen不知道假如他处于Stark在西伯利亚的境地会如何应对。但他该死地相当确定他不会在死里逃生的几小时后坐在这里，为这件事而自责。为所有的事。Ultron。协议。Rhodes上校。反对派复仇者。冬兵。美国队长。
就像是他独自一人毫无理由地创造了Ultron。就像是他起草的协议。就像是他的错，半数复仇者们现在才进了监狱，他最好的朋友躺在病床上，而他曾经的好友几乎将他打死，然后抛弃了他。
“Ultron是我的责任。”
“答应签协议是我的主意。”
“是我要Rhodey跟我一起去柏林的。”
“他们不该被关在孤岛监狱。”
“Barnes只是被九头蛇控制的傀儡。他无法选择。我不该那么大发脾气（lose my shit）。”
“Rogers只是在保护他的朋友。”
是这些没说出口的话才让Stephen更加恼怒。
“我看见世界终结，除我之外无一人生还，而我以为Ultron是唯一的出路。”
“复仇者们需要为他们的所作所为负责，只在明显不得已时被派遣出动。协议是我们不得不达成的目标。没人愿费心去提供更好的解决方法。或者说根本就没什么解决方法。”
“在柏林那场战斗本不该打起来。我从不相信我们会彼此争斗。至少不会认真地打起来。不会怀有伤害对方…或是杀戮的念头。”
“他们作出了自己的选择，而现在就会直面那些行为所带来的后果。我猜他们从来都没准备好为这些承担责任（Guess responsibility is never on their resume to begin with）。”
“我更为Rogers骗我，而不是Barnes被逼着做的那些事生气。我想让他们受伤。但我从不想让他们死。如果我真想让Barnes偿命，他现在会是掩体旁冰冷的石头地面上一具烧焦的尸体，而Rogers就躺在他旁边。”
“我以为他是我的朋友。”
他确实立下过绝不伤人的誓言…但将Rogers丢进传送门，再把他忘在那儿几年的念头现在实在非常，非常诱人。他，还有那些让Stark变成这样的人。好像这世上每个问题都是他的错，是他一人的错。[1]
没错，每个人都会时不时把事情搞砸。他曾经是个医生——事情办砸几乎是日程表上每两周出现一次的固定行程，无论你是个多好的医生。而生活就是这样——每个人都会把事情搞砸。他会做错事，Stark会做错事，复仇者们当然是把事搞得最糟的那伙人。所以是怎么才会让Stark一人承下所有罪责？！尤其是一切都完全不在他控制之内的时候？
正在Stephen密谋报复时，Stark却陷入了沉默，后仰着在指间心不在焉地玩起了斗篷的领角。那该死的玩意儿不知怎的在独白间悄悄爬到了男人肩上，且还侥幸得到了对方的容许（get away with it）。
“Fri？几点了？”他含糊地问人工智能。
“下午2时37分，Boss。”
“呃。从柏林起飞的航班预计到达时间是几点？”
“下午4时。或许让Happy处理机场那边的事情会是最佳方案？”
“不行。我答应了那小孩开车去机场接他…我还必须得见Rhodey。”他叹了口气，开始挣扎着从床上爬起，这将Stephen从他的沉思中震醒过来。
“不，你不准。”他摇了摇头，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盯着受伤的男人。“你要回去睡觉。这是医生的命令。”他指了指自己。
“如果你以为我现在就能睡熟，那你可真是个傻得特别的家伙（a special cookie）。”
“你真幸运，我不只是傻得特别——我还是个特别会魔法的傻瓜（a special magical cookie）。所以假如你不喜欢质量存疑的安眠药的话，我正巧知道个有效的安眠咒。以前我经常用在王身上。”他假笑着，右手对床做比个手势。
Stark完全没听进去他的话。“这个，我还有其他职责，所以睡觉这事得等会儿再说。”他试图起床，但Stephen跨步上前，正好阻了他的去路（just enough to make it physically impossible）。“别挡道，巫师。”
“不行。”
Stark的瞪视屈服在更多的绝望之下。“我必须去机场。”
“就今天不行。”
“这很重要！”
“而你也是。”Stephen保持冷静，扬起眉毛…看他敢不敢跟着说些“这比我更重要”的蠢话。
他叹了口气，倔强地扭过头去。“别挡道，不然——”
“不然怎样？”他向前微微倾身，逼近矮个子男人。“你会用你已经受伤的手揍我吗？凭两根断了的肋骨跑赢我？在脑震荡后用你的智慧说服我？我不这么觉得。”
怒气慢慢褪去，回归到他之前向Stephen描述这几天经历时脸上那副心神不宁的样子。“我必须去见Rhodey。”他挫败地低语道。“还有那孩子…我向那孩子承诺过…”
“你知道吗？你是个…真的、真的是个奇怪的天才（strange genius）。你要怎么去见你的朋友，如果你在半路上就昏倒了，把头撞到然后一睡不醒？你要怎么开车把那小孩接回家，如果你断裂的肋骨戳破了肺部，然后被自己的血呛死？嗯？”
他垂下视线，一想好某些愚蠢的回嘴就准备张口反击。
“我很乐意跟你打赌，你的朋友们会理解你腾出他妈的一天时间来好好休息，让那差点把你害死的伤口慢慢痊愈。你可以说是刚刚经历了人生中最糟的一天，所以给我躺回去，告诉我是哪个机场，我该去找谁，接着就交给我来处理。”
他猛地合上嘴，前额浮起一道皱纹。“为——为什么？”过了一会儿，他结结巴巴地问道。
“这叫代你出席。以前听过没？估计没有，鉴于你有那抢着把每件事都揽在身上的习惯。你现在决不能去任何地方（in no shape to go），所以快睡，让我把其余的活干了。”
他脸上掠过一丝气恼。“我是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难道不是某种忙得不可开交的至尊巫师之类的吗？你为什么会愿意蹚这趟浑水，在它既与你无关，也碍不着你的凤凰社的时候？”[2]
Stephen皱了皱眉，直到这会儿才记起过去几个月发生了什么，也就是Stark再没到圣所来的原因。因为这是Stephen一字一句告诉他的。
他是至尊法师，要照顾上百个法师和处理无数秘法相关的坏事，绝没有多余的时间来和复仇者们打交道…和他也不行。
这是真话。但他没料到Stark会放弃得那么轻而易举。尽管在了解了他刚刚听过的事后，这一切都完全说得通了。
在Stark这段时间里忙着的所有事中，说服一位混蛋巫师加入复仇者，或者至少在需要他时能随时在线，无疑不是他待办清单上的头等大事。Stark提出建议，把所有的玩笑话和调侃都放在一边，而Stephen拒绝。
当事情发展到追捕一伙反动派超级英雄时，Stark叫上了一个少年和一位国王，但没有Stephen。他为什么要这么做？Stephen表达得很清楚，他不想被打扰。
现在，他无法抑制地想到，假如他能有一秒钟不那么蠢，没有将那个提议彻底弃如敝履。Stark就会给他打电话。向他寻求帮助。而也许…也许有Stephen在场，事情就不会以这种方式告终。
他深吸一口气，向后挺直肩膀，选择诚实回答。“因为这关乎于你（it concerns you）。”
Stark翻了个白眼，“如果你是想赢得我的芳心，那我——”
“我是想做些…朋友会做的事情。”他有点畏缩，知道这可能是Stark最不愿听到的。那个词，朋友。“我…实在是不擅长这个。”他摇了摇头，从床边走开，回到那张被忘在一边的扶手椅旁。
“人际关系？”Stark以一种平静，但很柔和的声音问道。
“是道歉。”他转身面向他，刚好看到男人点了点头。“这就是那封语音邮件的重点所在，但你没给我打回来…原因很明显…不管怎样。长话短说，我…表现得很不公正…并且…把事情搞砸了。我一向都在做这种事。而这已经很有一段时间，所以我觉得可能就到此为止了。因此…我…”
“是了。”Stark用一阵痛苦的哼哼声打断了他，他拖着身子躺回床上，还把斗篷从肩上甩了下去。“你是真的很不擅长这个。什么样的道歉会拖沓到他妈的这么长？！别回答我。作为一个道歉技术也很烂的人，我还是不要向你展示一个人能把道歉变得有多么又臭又长好了。”
他瞪着现在把自己舒舒服服安置好的工程师好一会儿，半截没说完的话仍挂在他大张的嘴边，直到他最终将表情调整成…迷茫。
“好了，在肯尼迪国际机场有一条为喷气式飞机准备的私人跑道，以及一辆现场救护车…它会把Rhodey带到医院。Vision和他们在一块儿，记得Vision吗？告诉他跟救护车一起走，要确保Rhodey有被好好照料。噢还有那个小孩…你最好做个心理准备，巫师博士。那孩子会在你还没到布鲁克林之前就把你耳朵讲得掉下来。你觉得我很烦人？那你要遇到我的对手了，他那过分活跃、对任何事都超级激动的能力，绝对数一数二。所以祝你好运。FRIDAY？跟Happy说一声计划有变。”
“已转达，Boss。”
“这没必要。我不需要车接送。”他从冲击中振作过来，跟上计划进度。
“真的吗？你是准备去…噢等会儿。你有你那炫酷的魔法瞬移术，对吧？”
“你以为我去西伯利亚再从那儿回是坐公交的吗？”
他呻吟了一声，把右手盖在眼睛上。“我恨你那炫酷的魔法瞬移术。你是…你也是用那玩意儿把我屁股保护回来的吗？！”他从手臂下方惊恐地瞄着他。
“你可以这么说。斗篷帮了点忙。”他朝盘旋一旁的斗篷点点头，Stark又呻吟了一声。“那个…战甲还留在圣殿。好吧，战甲还剩下的那部分。我能晚些时候把它们传送给你。还有…盾牌也在那里。”
Stark因提及那块盾牌而可见地紧绷起来。“呃。不过…无论如何Happy还是会开车到那儿去的，至少他能帮着介绍你。Vision在陌生人（strangers）面前总是特别紧张。”他唇角轻微上扬。“尤其是…”
“你敢。”
“…当那个陌生人…”
“我警告你，Stark！”
“…啊，是那么的奇怪（so strange）。”[3]
Stephen抿起嘴，瞪向一脸坏笑的工程师。“就你经受过多次头部撞击而言，我会把这份可怜的幽默感一并写下，作为你受到创伤的直接原因。”他清清嗓子，唇角微动。如果Stark回到了能开开玩笑、小小嘲讽他一番的状态，那说明一切还没有到最糟。他也没被骗过去。今天对这个男人所造成的伤害不会太快消失。
而这才仅仅一天时间（Only one day at a time）。
“你去吧，Doc。还有，叫我Tony。”他叹了口气，将电热毯拉到身上，甚至都没把它关掉。“或者草包，当这两种称呼从你嘴里说出来时我说不定都会回应的。”
他为此而轻笑出声。“很好。但你最好也直呼我的名字，或者混蛋也行，公平起见。”[4]
“等等...你的名字不是巫师吗？哈。我敢发誓肯定是的。”
“Stark！”
“好吧！我停下...也许吧...——Doctor Strange。”
“我是有教名的。你知道吗？”
“你有吗？”他眯起眼盯着他。“我知道你有...你父母肯定是头韵法的粉丝，Stephen。”[5]
“你嫉妒了？”
“我是Tony Stark。我能嫉妒什么？”
就是要这种气魄，Stephen微笑着准备好悬戒。
“关于那个安眠咒？”他犹豫地问道。“我们谈论的是那种‘把你打昏一会儿’之类的事，还是整个直至永远的睡美人这种程度的？”
“第一种。但我肯定会有人主动要求亲醒你，无论是哪种情况。”他不由自主地上了钩，并享受着那阵从St...Tony嘴里传出的低沉笑声。
“那好吧，我要施那个咒...为什么你不在我开始变得难对付的那一刻就把我打昏呢？”他冲Stephen皱起眉，再次向床头靠去。
“因为我不在未经人允许的情况下对人施咒，我认为那是——（I thought that much was）”那会是显而易见的，如果一个人关于魔法的大多数体验都不只限于Loki和Wanda的话。这另两个名字让他的黑名单加长了（shit list）。“明显不好的。不管怎么说，如果我不得不在你每次变得难对付时都迫使你入睡，有种感觉告诉我那我就没其他事可做了。而且谁会无时无刻带着你睡着的屁股到处跑啊？”
“我肯定会有人主动要求的。”Tony反唇相讥，在他短暂的昏昏欲睡后重复Stephen先前的话。“那么...我准备好了，Doc。我和睡眠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好伙伴，所以你的咒语最好有——”
Stephen没让他再多絮叨一秒钟，手腕轻巧一抖，他便施展了咒语，看着Tony眼皮立即垂下，面部线条都放松下来。这会是一场长而无梦的酣睡——他开始自愈时最需要的东西。尤其是无梦的那部分。
他伸出手，把毯子拉到对方下巴处，关掉了加热功能。“你，在我离开时看好他。”他对斗篷说道，而它已经回到了先前的位置——覆在工程师的身体上方——都不需要更多催促。
仅仅是它听从他指令的这一事实已经是个奇迹了。斗篷从不听任何人的，尤其是他。它只做自己想做的事。而这意味着它想做这个。
“怪胎。”他微微笑着，将斗篷在Tony胸口抚平，得到了嬉闹的一巴掌。
“我向你保证，Doctor，我也会照看好Boss。”FRIDAY声明道，假如她被那种以为她实际上不会照料她的创造者的想法所冒犯到，她也没表现出来。而若还有什么别的不同，她听起来——很满意。
“当然。”他点点头，将两个空杯子传送回餐吧。
向后退了几步，以准备好打开至肯尼迪机场的传送门，他猛地意识到，在Tony刚经历的所有事情过后，他不知怎的在那颗无限博大的心底找回了信任他人的感觉。并选择了信任他，在所有人之中。
不只是把他最好的朋友和那个蜘蛛小孩托付给他，还有魔法、友谊和最重要的——他自己。
他任凭自己的视线在那天才安静入睡的身影上多留恋了一会儿，然后走进传送门，立誓他会一次又一次地赢得那份信任，并以同等相回馈。
注：
[1] 希波克拉底誓言：以古希腊医生、西方医学奠基者Hippocorates命名，是西方医生必须恪守的格言。这里摘选一下博士提及的“不伤他人”的部分段落（来源百科）：
我愿尽余之能力及判断力所及，遵守为病家谋利益之信条，并检束一切堕落及害人行为，我不得将危害药品给与他人，并不作此项之指导，虽然人请求亦必不与人，尤不为妇人施堕胎手术。无论至何处，遇男或女，贵人及奴婢，我之唯一目的，为病家谋幸福，并检点吾身，不作各种害人及恶劣行为，尤不作诱奸之事。
[2] 凤凰社：哈利·波特系列中由邓布利多创建的巫师界反抗伏地魔组织（童年回忆啊），铁罐这里是将法师和巫师混为一谈，才会把凤凰社和卡玛泰姬进行类比（不过说实话凤凰社里也有非巫师成员…我们就不纠结了吧）
[3] 给大家欣赏一下又萌又贱的原文（我就是因为这一段才想翻的）：
“Vision is on edge around strangers,” his lips quirk just the slightest. ”Especially…”
“Don’t you dare.”
“…if the strangers…”
“I’m warning you, Stark!”
“…are oh so strange.”
而后文博士为了报复，就说妮妮被打完全是因为幽默感太差w
[4] 从系列之一开始就这样了（我都懒得加注），看，我就说草包和混蛋是他们俩的爱称（跑走）
[5] 头韵法：一行韵文或一首诗的好几个词的头一个字母辅音不断重复，这样形成了一个韵律[摘自百科]。这里是指博士的名字Stephen Strange都是S打头。
TBC
作者的话：
第三章会在周三更新，我希望如此<3是时候见见钢铁侠护卫队了（Team Iron Man）^^
下一更：章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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