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人中心/霜铁】倘若重来（Ch2完）
系列正文：If you had this time aga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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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二
校对： @帝昂
作者的话：
我一直都深爱且尊敬那些写时空穿越文的作者们，鉴于这是我最爱的梗之一，而现在这种感情变得更加深刻了，因为要写已经发生过一次但又实际上尚未发生的情节实在让人混乱。:|
提及／引用：复仇者联盟1
译者的话：得知原作太太母语是中文后我整个人都懵逼了，越捉虫越觉得自己翻得什么垃圾玩意儿，在这里要大声实名赞美我的beta帝昂，没有她我真的不知道自己会变得有多傻w(°---°〃)这次终于有基神出场啦，虽然很少很少（小声）
复仇者们在碎石瓦砾间艰难前行，于一片精疲力尽的沉默中回到Stark大厦。深入骨髓的疲乏完美掩饰住了Tony的一言不发，同时也使其他人麻木得没注意到Tony自从他刚醒那会儿的简短互动外，就再没跟Steve对视或说话的这一事实。背叛的苦涩感和西伯利亚那场战斗的血腥气仍在他意识边缘盘旋，新鲜但又遥远。要适应胸口反应堆仍在的不自在，和重新尝到椰子味的陌生感，都令他不甚愉快地回想起另一个反应堆粉碎的命运。在西伯利亚。[1]
时不时地，美国队长的盾牌在日照下闪烁着，那是血一般的红、反应堆的蓝以及雪一样的白。钢铁侠移开了视线。
Tony感觉他像是走过了一场可怖而恍惚的梦境。他身周的每件事物都显得那么真实，但这恰恰不可能是。无数想法在他脑中呼啸而过，尽管它们都全无可信度且荒唐至极。
如果这是他的专属地狱，那么他想他该感激上天他没在阿富汗醒来。[2]
如果这是某种时间旅行大冒险——对他挺有好处的，考虑到他整个人生都一团乱糟——他应该会遇上过去的自己，而不是霸占他原来的身体。
如果这是某种生命结尾的闪回，它也不是那种详细又全面的类型，而闪回是不该包括这些相对世俗的部分的，比如走路和出汗。
又或者他所有的设想都错了。Tony假定眼下他处在的环境实是伪造。他假定纽约之战后噩梦般的四年确实发生过。他假定他经历过战斗、死亡，就在西伯利亚。所有这些假设都毫无证据支持。是时候正视事实了。[3]
他能感受到脸上来自太阳的暖意，战甲的金属质感。他能听见砂砾在脚下咯吱作响。他能尝到空气中战斗的余韵。他能闻到汗液咸涩的气味。他能看见他的大厦，只剩下字母A悬挂其上，离他仅一街区远。
也许每件事都看起来如此真实，是因为它们就是真的。
那他度过的、受苦受难的四年去哪儿了呢（he lived, suffered, and endured）？是一场噩梦？一个预兆？还是一份时空旅行的纪念品？
Tony奔腾不歇的思绪被最后那个推断绊住了，但在他能进一步审视这一切之前，他们走进前厅，于是所有想法都在扬声器中传出的Jarvis的声音里消影无踪。
“欢迎回来，Sir。”
“Ja—Jarvis？”Tony不可思议地小声问道。对他而言，离他最后一次和Jarvis那令人心碎的交流已有数年之久。“是你吗，伙计？”
“我不记得您有为DUM-E，Butterfinger和U装上语音模块。”人工智能的声音里明显带有一丝责备。“我强烈反对您再离开我的信号范围。”
“我没意见。”Tony伸展身体，转了转腰——他仍在战甲里，这有点施展不开——调整角度，让他的脸不在复仇者们的视线之内，然后对某个装在天花板上的摄像头做了个“我们需要谈谈”的口型。灯光一闪，很容易被理解为大厦受损所至，但Tony知道这是Jarvis回应的表示，确认这件事需要私下讨论。“Jarvis，见见复仇者们，地球最强大的守护者们。复仇者们，Jarvis，只是个相当智能的系统（Just a very intelligent system）。”Tony耸耸肩，扭过头正对他的客人们。不再是队友。也不是朋友。
“帮你黑进神盾局系统的那个共犯？”很难说Steve想让这句话听起来像个问题还是像在陈述事实，但他的语气很明显带着不确定。以及不赞同。
“我认为在那起事件中Sir才是共犯，鉴于是我完成的大部分工作，而他仅在旁边帮了点忙。”
Tony轻笑出声。“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想念你。”
“钢铁之人和Jarvis之声，我为你们的重聚而欣悦，但我们还有更紧迫的要事，即确定Loki在哪儿，并将他逮捕，归于管控之下（apprehend him to conduct）。”Thor浑厚的声音响起。
“Hulk砸烂了弱神（Puny God）。”这是一阵低沉又愉悦的隆隆声。“在有玻璃的房间。”
“我能证实Mr.Loki仍位于顶层套房的地板内部。”Jarvis声明。
“内部？”Steve问道。
Tony为Steve声音里的不敢置信而眯了眯眼。他听过太多次这种口气了，而其中的友善之意也在过去那么多年里逐渐消磨殆尽。那些年月的事还未发生，或者说从未发生，又或是根本不会发生（hadn’t happened, or didn’t happen, or wouldn’t happen）。Tony闭上眼，深吸了口气，抑制住一阵突如其来的恼火，不仅是因为他所身处的这诡异景况，也是因为他对Steve的不公正评判，这个他并没有在经年累月的谎言后冷酷地抛下他们的友谊。还没有。他阻止自己想下去，在他能沿着思维的螺旋越陷越深，直到探究起他们是否做过朋友——这不在日程上的自怨自艾（piry party）——之前。
Hulk自豪地咧嘴大笑。“Hulk砸得很棒。”
Thor的脸古怪地扭曲了一下，他试图掩饰脸上的痛苦，并以一个赞扬他的神盾兄弟战斗英勇的笑容来替代。在两位北欧神之间，很明显仍有些许手足纽带的痕迹残留，尽管他们是领养关系。
Tony先前并未留心到这点，那时他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在如何让这些英雄在他身边留得更久，以吃土耳其烤肉时的聊天和一些有关武器升级的承诺为筹码。但现在他看到了，也就没法坐视不管。他安抚地拍了拍Thor的二头肌。“来吧，惊爆点。让我们看看摇滚年代有没有给我的装潢添光增彩。”[4]
***
电梯到时，Natasha已经在顶层了。Clint和Tony都在看见她拿着的权杖后猛地向后一退。
Clint的反应是可以理解的，考虑到他在Loki手下当了一段时间的提线木偶。弓箭手已然培养出一种在任何可及的表面上检查倒影，以确认他瞳色正常的习惯——Tony能从Clint将目光从Natasha身上转移，沿着大块玻璃搜寻的动作间看出它的形成。落地窗在午后阳光下反射着微光，像一条被从中撕裂的金灿灿的丝绸，在Tony被扔出去的那块地方大张着缺口，边缘参差不齐，那仅是几小时前的事。然而另一场离眼下似乎相当遥远的濒死体验，实则发生在不到一天前。西伯利亚。虫洞。纽约。还有更多即将到来。
Natasha盯着他，眼神冷静而审视，无疑是觉得Tony在那玩意儿前的退缩与实际不符——他先前抵挡住了Loki精神控制的企图。以一种计算过的漫不经心，Tony一只手心不在焉地拂过反应堆，好似在确认它的存在，并把它从权杖可怕的荧光前挡开。金属层擦过玻璃表面的声音在顶层空旷的空间内格外刺耳（obscenely loud）。他知道他成功了，Natasha不易察觉地翻个白眼，误将他的过度紧张当成了遗留下来的反应堆精神创伤，并不再理会。
真相是，在过去Tony并不为其所困。他感到胜利，战斗的喧闹和活下来的刺激感在他血管里奔腾，就像加倍浓缩咖啡一样提神。然而现如今，Tony知道并害怕着权杖所带来，也将会引来的一切（had brought and would brought）。死亡与毁灭的幻象。恐惧与绝望衍生的疯狂。抑郁与失望对他的折磨。他也知道它曾经带走，也将会从他身边带走的是什么。Jarvis。
如果他的记忆无误——它确实正确，尽管他希望事实并非如此——权杖会被送至神盾局的一处秘密基地，而复仇者们会在Tony尽力说服之下吃一顿迟来的晚餐，再于大厦留宿一晚。他完全赞同前者，并坚定地反对后者。
那东西是一件武器，比任何Tony制造过的军火都更加危险，而他一点也不想让它待在他的家和他的Jarvis附近。尽管那也无法阻挡它落入九头蛇手中。他在脑海里记下要警醒Fury有关九头蛇的渗透计划，但要有技巧地、找准时机、按计划一步步地做实在很有挑战性。幸运的是，基础早就在天空母舰上打好了。Jarvis已经进入到神盾局的数据库，并且解密了第二阶段计划[5]。对他的人工智能而言，能发现他们系统中的其他异常现象并非异想天开。鉴于Fury的秘密一层套一层，任何古怪之处都将被仔细审查，由此就能增加神盾局程序和特工的安全程度。Tony内心交战着要不要提供一份名单，Pierce，Sitwell，Rumlow，但最终决定不这么做，因为来自外人的精确信息只会引起一位间谍的怀疑。
Steve，Clint和Natasha聚在一块的景象很可能会触发Tony的“战斗还是逃跑”机制。如果他还有一丁点想要弄清这团乱麻是个什么情况，他就需要把他们从家里赶出去，这样才能思考。Thor和Bruce也会让他更加忧虑，但因为他们在那场所谓的超级英雄内战中缺席，这种焦虑的程度远轻于前者。让Tony烦恼的是他们在奥创事件前后所表现的漠不关心的麻木，Thor令人窒息的掐握和Bruce无声的抛弃一样，在他心头萦绕不去。要理清一切而不冒着恐慌发作和被害妄想潜伏的风险，对他已然混乱的大脑来说实在要求过高了。尽管知道这些事一件也没发生过，Tony仍坚定地信任着他的忧虑感。复仇者们不能留下。
不是说这一晚就能改变所有，由于在队伍重组和重新命名后他们也没一个人选择留在大厦。Tony记得和Pepper一起仔细过目大厦改造的蓝图，为他的每个队友设计专属楼层，想象着所有队友间的那种大家庭气息。
但他的邀请被礼貌回绝了。
Steve继续待在他布鲁克林的公寓里。Clint和Natasha留在神盾。Bruce接着玩起了失踪。Thor带着Loki回到阿斯加德。整只队伍时不时为电影之夜聚在一起，很少几次还会聚餐，那总是气氛活跃、令人享受，但当他们离开后，也会给Tony留下一阵摧枯拉朽的孤寂。Tony没法对他们的选择感到不满，他们应该住在他们认为最舒服的地方，即使被拒绝的刺痛感一样火烧火燎。
“你今天不同寻常的安静，Stark。”
Tony能感到Natasha质疑的目光盯在他身上，这无疑被加在了他那长长的缺点清单上，给她的背叛多了个正当借口[6]。苦涩感来得情有可原，却又毫无根据，她还没辜负他的信任，然而记忆里她离开前那句“需要小心他们背后的人可不是我”却不是这么说的。
“Sir，Ms.Pott来电。”Jarvis流利地接上话。“我该如何应答？”
“告诉她7点吃晚餐，我还活着。呃，指令撤销。”Tony答道，感激于谈话被打断，以及提醒他还得和Pepper谈谈。那通未接来电就像是对他们关系惊人般准确的暗喻。“好吧，让我们赶紧把这事办妥了。我可不敢让一位赢得小辣椒这个昵称的女人等着。”
复仇者们走近Loki时神祇正刚刚醒来。Tony看着Loki从碎石中挣脱，用颤抖的双手撑着地站起。在他踉跄的动作间有种不可思议的优雅，与他们先前互动中他浑身上下溢出的那种沉闷的紧绷感截然不同。
Clint搭起一根箭。
Loki僵住了，调整好状态，抬眼扫视过他的敌手们，翡翠般的眼瞳里跳跃着意料之外的愉悦和放松，柔和了他侧脸棱角分明的轮廓。
Tony皱起眉，他很确定当神祇威胁并真的将他抛出窗外时，Loki的眼睛是蓝色的。他回想着，在心里记下那颜色与权杖和他的反应堆有多么相衬，并假定正因如此他才能以某种方法中和了精神控制的力量。
“如果你们不介意，我现在就想喝一杯。”[7]Loki向后靠在他的手肘上，皮革和金属摩擦，呛啷作响。
无法拒绝这个检验他能预知未来的理论的机会，Tony在Loki说出口同时嘴里默念着他的台词，然后立刻发现他被抓了个现行。
Loki翠绿的、鲜亮如毒药般的眼睛困惑地眯起，接着饶有兴趣地睁大。一个愉快的笑容在他伤痕累累的脸上绽开，拉扯着那些瘀伤和切口。Loki眨了眨眼。
在又一次不顾后果的驱动下，Tony回应了他一个胜利的坏笑。
TBC
注：
[1] 梗源钢2，妮妮换了新元素的反应堆，说是有股椰子味。
[2] 而这就是 @ally 翻的暗黑AU焚毁天幕（章一），相当之虐，做好心理准备再点开。
[3] 第一句原作用的fabricated（伪造），但后面几句铁罐又相信一切都发生过；而接着他说all this assumptions with no supporting evidence，但下一段又感到现在可能就是真的——大概是为了凸显铁人本身的纠结心态？反正我是先纠结住了orz
[4] Point Break：一部1991年的动作惊悚电影，影片海报上的金发男主和锤哥长得很像。
Rock of ages：感谢原作dls太太帮忙，这是一部百老汇音乐剧，而其中某个角色的发型神似基神w
[5] Phase Two：感谢小天使 @Clover_cherik 的帮忙，大致是指神盾局关于宇宙魔方的项目，第一阶段是触发并了解魔方，第二阶段即开始利用魔方制造武器（复联1中被铁罐揭穿）。
[6] Tony could feel Natasha’s questioning eyes of him, no doubt adding to the long list of his inadequacies to validate her betrayals：感谢小天使们的倾力相助，我意译了，原作dls太太说没问题w
[7] If it’s all same to you, I’ll have that drink now：特地去翻了翻复联1，不确定哪个字幕组官方，就随意结合了一下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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